沈朝如

是像空调这样的奢侈品导致了古罗马的灭亡。因为开空调就得关窗户,他们就听不见蛮族们过来了。

【昕博】春风不度(二)


过渡章

军人×心理咨询师,ooc

进展好慢,不知道在写什么鬼,为什么就不能愉快地谈个恋爱……

等待结果的这两周里,方博往返于学院和军营,和这一队佣兵有了一些接触和了解。称呼他们为“雇佣军”并不合适,事实上他们也是正规军的一部分,只是民间这样定位他们。这群人虽然出身不同,目的大多是为了国籍和工作。他们整天聚在一起喝酒或者打球,大多数觉得相比起战场,这里太过安逸。没人主动去谈起服役时候遇到的事。

而方博愈发抵触和许昕有工作性质的接触,相反他很乐于和他闲扯。

许昕很好,方博想,在这里遇到中国人本身就是求而不得的事,何况他教养很好,很有风度,超过他认识的任何一个下级军官。如果在这种情况下,再像许昕现在一样殷勤,简直没有理由不迷上他。

只是打个比方。

会客室尚属宽敞,他们在矮桌旁的沙发坐下,没有像前一天那样在室外漫步。马龙拿了一瓶白兰地进来,给三个人都倒上。方博和许昕几乎是同时发出一声哀嚎。

接收到马龙询问的眼神,方博解释:“我酒量不好。”

“法国人认为这是烈酒,其实没有白酒那么烈,没关系的。”

……啤酒都不行。

许昕叫道:“这还是白天呢!龙队!”

马龙立即嫌弃地望过去,偏头皱起了眉,嘴角却是带笑,不像是生气,反而是很亲昵的感觉。

方博惊讶地看着,马龙看起来十分“干净”、亲和,和一个“队长”的形象相去甚远,何况他还很年轻,怎么带领这些背景复杂的士兵呢?

许昕:“自由活动?”

马龙半玩笑道:“囚犯尚且能被带出来放放风,我还没有被定罪呢,不过也没有获得什么自由。”

许昕语气却并不轻松:“别那么悲观。”

方博避开这个话题。他显然更感兴趣这瓶酒,他拿起杯子,“从哪弄来的?”

话题被转到无关痛痒的领域,马龙快速地看了他一眼,又转开了视线。“当地特产,你不知道吗?镇上很容易买到吧。”

方博鼓起脸:“我又不泡酒馆。”

马龙失笑,转而问道:“我打扰你们说话了吗?”

方博一怔:“当然没有,我们也没什么重要的事。”

“我猜是许昕拉着你没完没了地给你讲他的故事?”

方博有点想笑,许昕确实说了不少,在巴黎的故事、入伍以后在北非的一些经历,甚至小时候在徐州的事。而方博习惯了做一个倾听者,无论是工作上还是朋友之间,因此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他反问马龙:“他经常这样吗?”

“哥?”许昕突然插言。

马龙不再接话,另寻了一个话头:“我们认识有十……十二年了吧?那时候他刚到法国,我在巴黎五大……”

“等一下,龙哥!”方博心脏一阵狂跳,“你是说巴黎五大……”

“我在读书,我们在一个语言班认识的,留学生的圈子并不算大。”马龙一脸你等我把当年的牛吹完的神情,方博只好闭嘴。“后来混熟了。有一年给他过生日,跟另外几个本地的二百五发生点口角,不小心伤了几个人。本来治安拘留就完了,有一个小子家里势力大,非要我们坐牢。许昕他老子又出钱又托人,我们才有这个机会出来当兵。这个他没和你说过吧?”

许昕因为马龙的自爆黑历史哭笑不得。方博已经愣了,心想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马龙幸灾乐祸地看了许昕一眼,推门走了。他知道许昕最近正在不遗余力地给眼前这个小孩留下一个好点的印象,因此故意说了这些。

剩下的两个人一时有点尴尬,方博感叹:“他看起来很开朗。”

他斟酌了用词,没有用“调皮”。

许昕:“哦,那你很不专业了。”

“真抱歉,你有病我是真治不好。”

许昕撇嘴:“那个时候真是有点混蛋,没轻没重的,把人撂到地上,谁也没想着碰巧伤了他眼睛。”

方博“哦”地短叹了一声,示意他不去回忆也没关系。

许昕只是看着杯子里的酒,没喝,状似无意地提起一句:“龙队的事,真的没有回转的余地吗?”

方博不明白他这样的态度是在旁敲侧击,还是只是出于小心,只好说:“我这儿没什么有用的消息,我的话在这场审判里也无足轻重。”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和你商量,我不能和别人聊这件事……”

“你是为了这件事跟我交朋友吗?”

许昕望着他:“你不是也说了,我没有这个必要。”

两个人沉默了一阵,方博突然问起:“那天在教堂的时候,你为什么对我笑?”

许昕皱起眉。

那是他们回到法国的第二天,前一天在问询室被盘问被检查,然后被宣布放假,等候安置的决定。那天在肖战他们到达之前,马龙有一个上午的时间离开基地、自由活动。时间很早,酒馆和商店几乎都没开门,而那座天主教堂提醒着他们回到了西方世界。两个人只是想进去坐一会儿,聆听福音。

遇见方博绝对是个意外。这个黑发的青年人以为自己在角落里已经隐身了,好奇地打量他们。他绝对不是个安静的人,看那双活跃的眼睛就知道,但他的目光也不算吵,而许昕又太久没有见到从祖国来的人了。

“你看起来像我们的同胞,中国人。即使不是,也只是一个来祷告的平民,至少是一个善心人。”

许昕后来觉得这就是久违的安宁,方博的眼神里没有惊恐、不安或者任何负面情绪。那些情绪他在前线看到了太多——不是畏惧他们中的某一个人,而是因为军事力量的出现而不安,如同惊弓之鸟。谁也不想去制造、去承受这样的目光。

在回程的车上,许昕想起那双眼睛。他想重回人间。

方博注意到“平民”这个词,莫名有点难受。他回到了刚才的问题:“我不了解细节,但如果你一定需要我的意见,我认为这取决于Eric的死,他要付多大责任。”

许昕的脸色立即冻住了。在许昕面前提起任何马龙正面临的风险,都会使他恼怒。但是马龙没有被直接枪毙,这是一个好的信号。

“不要把他说得像个冷血的混蛋。如果说他做错了什么,只是因为他做了高尚的选择。”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最坏只是被开除军籍。”

许昕近乎痛苦地叹了一口气:“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他宁愿去死也不能接受被羞辱。”


——根据相关组织出具的报告,被告人能够辨认和控制自己的行为……

——起诉方和辩护方有三天时间呈交证据,三日后开庭审理……

回国两周后,马龙被送上军事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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